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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易有些诧异，他以为魏卿檀提出的条件，是离开这里，没想到是一个承诺。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可以铲平这个精神病院的东西，不过，我要先说承诺。”
宋易点头，“请讲。”
“宋警官，此事你知我知，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，我也不喜欢牢房，那个地方，太冷了，不适合我住。”
她说的是装疯这件事。
“这么简单？”
魏卿檀笑了笑，“我希望有自保的自由，毕竟，我是个精神分裂的弱女子。”
弱女子？
把人踢飞的弱女子？
还是把防爆钢叉折断的弱女子？
亦或者是伤人不眨眼的弱女子？
宋易深呼吸一口气，郑重地点了头。
“如果魏小姐给我的东西足够有价值。”
魏卿檀拿出铃铛，捏在手里把玩着，她笑意盈盈，乖得不得了。
“要做个好人啊，这可是我的人生信条。”
宋易不置可否。
魏卿檀拿出U盘，递给宋易。
“宋警官不要想着把东西拿走就可以对我毁约哦。”
宋易捏着U盘，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，不过他觉得魏卿檀不会耍他。
“不会，魏小姐放心，不过我还是想知道，魏小姐为什么要装疯？”
魏卿檀摩挲着铃铛上的珠子，垂眸轻笑。
“不如，宋警官去问问魏家人？”
她话音刚落，宋易的手机就响了起来，他说了句抱歉，转过身接电话。
“什么？好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他很快挂断电话，神色冷凝，魏卿檀坐回床上，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，令她很不舒服。
“魏小姐，我要走了，明天我还会过来。”
魏卿檀点头。
“慢走不送，记得关门，对了，还请宋警官帮我把垃圾带出去。”
宋易……
不过他也没有拒绝，提着一袋子染红鲜血的纸巾，他走到门口，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低着头的魏卿檀。
“魏小姐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？”
“刨根问底，会让人讨厌的，宋警官想做让人讨厌的人吗？”
宋易耸耸肩，“讨不讨厌，我倒是不在意，不过有一点我很想知道，魏小姐看上去力气很大，没想到逃出去吗？”
魏卿檀抬眸看着他，“宋警官抬举我了，人在遇到危险时，就会爆发出潜能，其实平时的我，拧瓶盖都困难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宋易笑了笑，“魏小姐思维清晰，反应迅速，听说有精神分裂症的人，智商都很高。”
魏卿檀叹息，“或许宋警官不知道，我在读书时候，每门课程都考个位数。”
这个事情，宋易知道，因为不久前，网络上突然流传出很多魏央和魏熙对照组的文章。
其中，魏央的那些个位数试卷，还曾经被智障研究中心转发过。
宋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随后关门离开。
宋易离开几分钟后，有人过来把门从外面锁上，将小铁框落下。
魏卿檀低着头笑了笑，继续摩挲着手上的珠子。
那个U盘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，她不知道，她既然敢把手里的王牌交给宋易，就不怕他毁约。
毕竟上一个对她毁约的人，已经被她挫骨扬灰。
外面的纷纷扰扰，魏卿檀都不关心，她倒立在墙边，闭着眼睛，这里的人不敢再靠近她，自然不会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和温饱。
饿了一整天，魏卿檀心情已经有些不美妙。
然而此时此刻，宋易的心情比她更糟糕。
魏家出了一桩命案。
半山别墅十四栋的命案还没有头绪，魏家又出了命案。
他到的时候，陈森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，随后他走了过去，看向院子中站着的魏家人。
除了魏承柏，都齐了。
“魏老夫人，魏太太。”宋易和两人打了招呼，对旁边三个小辈，就是随意看了一眼。
魏老夫人双手还在发抖，脸色有些灰败。
“宋警官，凶手是张青，你们带她回去，还有尸体，赶紧带走，我们魏家这是无端沾了晦气啊。”魏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，不过眼神依旧狠戾。
“老夫人的意思是，张青亲口承认了？”
魏老夫人点头，“早上不见他们夫妻，我就让人过去敲门，只是敲门半天都没有回应，那个佣人就把门打开了，没想到就看到王小松倒在血泊中，张青趴在他身上，佣人吓得大叫一声，张青突然醒了过来，只是醒过来后她一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，你说这不是承认是什么？”
魏老夫人心里憋屈又愤怒，虽然碍于宋易的背景不敢发火，可脸上的表情，已经表明她此刻的糟糕心情。
宋易已经在来的路上，听陈森说了一遍。
他点点头，示意他们先冷静，随后戴上鞋套口罩，全副武装进入房间。
房间里，王小松依旧躺在地上，只是地面的鲜血已经干涸，并且多了很多脚印，宋易无端想起魏卿檀蹲在地上擦拭血迹的样子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好像也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。
法医科和痕检科的人已经在工作，王小松被放入尸袋抬走，宋易在里面转了一圈，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。
门外，张青呆滞地坐在地上，旁边有两个警察看守着她。
“不要死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要死。”
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，魏老夫人说得对，如果这都不算承认，什么才算？
从学校赶回来的王芝芝看着装着王小松的尸代被抬走，她红着眼睛冲到张青面前，捏住她两侧肩膀使劲摇晃。
“你告诉我，凶手不是你，你说，爸爸还活着，他没死，刚才抬出去的不是他，你说啊。”
张青的头被王芝芝不小心砸到墙头，“咚”的一声，张青突然清醒过来，就要冲出去。
“不是我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不是我杀的，是他自己死的，他摔了一跤，头砸在地上，流了很多血，和我无关，警察同志，我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是吗？”宋易走了过来，他让陈森按住崩溃的王芝芝，目光凛冽地看着张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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