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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笔楼 > 汉季梦华录 > 5-61 上蔡,绝杀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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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亥出城北遁,连同他的骑兵。

    我和文丑快马出城,找到荀彧。

    血气,微温,冷风掠过,结成殷红的冰碴,满身都是。

    荀令香一定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黄山吧,他足足用了五秒钟才把我给认了出来——“大人,一切安好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我顿了顿,扫了一眼骑兵的数量,皱眉问道,“没让人去追管亥?”

    “不能追。。。。。。”荀彧的眼神告诉我又有一些新状况。

    “为何?!”文丑暴跳如雷。

    “陷阵营。。。。。。”荀彧捻着美髯,告罪道,“为死而死是否值得,卑职无法确定,更不敢擅做决断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“胡扯!陷阵营岂能反水?!”文丑的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高顺突然接到撤退命令,仓促之间一定来不及藏匿阵亡将士们甲胄,所以说管亥就有了大半个陷阵营的装备。

    “文若,你今天的两个决定挽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!”说着我便向荀彧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
    “将军以万金之躯披坚执锐、喋血死战,相形之下这点毫末之功又何足道哉!如此大礼,卑职受之有愧!”荀彧连忙长揖还礼。

    “唉,汝二人再这般推来让去,管亥那厮却要过河了!”文丑顿足。

    “哈哈!猪鼻子里插葱就变成象了???”我乐不可支道。

    “啥意思?”文丑不解。

    “文将军,你带一千骑兵去追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“得令!”

    “记住:只能追,不能打;不能靠得太近,也不能离得太远——跟住就行!”

    “卧虎大人,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“回头再解释。”我又问荀彧道,“上蔡那边,可曾派人去通报消息?”

    “大人放心,快马已经走了多时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!牵乌骓来!”

    “上蔡雄兵罗列,大人切不可再行险道!”荀彧急谏。

    “他们还不知道陷阵营的事儿吧。再说,管亥。。。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“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黄巾在荀彧面前抖了几抖。

    荀彧:这。。。这是管亥之物?

    一阵马蹄疾响,乌骓已翩然而至,用马尾在我得背上挠来挠去,我把黄巾靠近它的鼻翼,叮嘱道:乌骓,这是这个味儿!记住了!

    文丑大笑:畜生焉有如此神通???

    我翻身上马,大笑道:不早了,文将军该上路了!依计行事,一切小心!

    文丑:大人去哪?

    我:抄落魄谷捷径!文若,平舆善后事宜皆由你处置,莫任甘宁恣意妄为!

    荀彧:大人放心,一路珍重!

    我:珍重!珍重!

    说完,我跨上乌骓,腰悬铁弓,手绰霸王戟往落魄谷绝尘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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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未时,上蔡。

    官道之上,马蹄大作,黄沙漫天,一彪铁骑自南而北,浩浩荡荡疾奔驰而来。管亥与何仪身着黄铜板甲,遁迹骑阵之间。

    管亥:身后汉军甩掉没有?

    何仪:跟了一百多里了。

    “战又不战,退又不退。。。。。。是何道理?”管亥狐疑道。

    “汉军人数既少,甲胄又远逊我军,自是不敢接战。”何意猜度道。

    “黄山此番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!”管亥冷笑一声,遥指前方城郭道,“这是到了哪里?”

    “上蔡。“何意望向官道尽头,满怀憧憬道,”渠帅,过了上蔡,折向西北两百里便是黄河!“

    管亥大喜,高声喝道,“儿郎们,加把劲!争取夜渡黄河!“

    众军闻言,兴高采烈鼓噪而前,又往前狂奔五六里,却不由自主勒马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原来,大路两旁丘陵起伏,荒草丛生,松柏林立,官道到此竟似被拦腰斩断一般!

    ”五龙岗。“管亥抬眼望着林边的巨石喃喃自语,暗自心惊——好一处险要的所在!

    何仪壮胆上前,策马缓步到了官道尽头,仔细观摩后如释重负,回头对着军阵高声喊道,”渠帅,原来大路到此有个大弯,却不是断头路!“

    ”断头路。。。。。。“管亥口中不停念叨着这个词,眼光却始终扫视着深草密林,额头上的冷汗却不由自主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身后那没完没了的马蹄声又隐隐绰绰传了过来,密林之中、官道之上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!

    管亥如鲠在喉、芒刺在背!

    哐!哐!哐!破锣开道,响马现身!

    “来。。。来者。。。何。。。何人!”何仪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很快,官道消失的地方如鬼魅一般出现了一个红衣大汉,怒马长戟,须发尽赤,恰似正如地狱的血阎罗一般!

    “劫道的,报仇的!只要命,不要财!”阴声含煞寒意彻骨。

    “黄——山!”骑兵们齐声惊呼。

    乌骓用摇头晃脑表示着它已经确定了管亥的存在。霸王戟横在马上,霸王弓悬在腰间,我在等待的管亥的发声。

    “就凭你一个?!”我的身后传来何仪放肆地狞笑和佩刀出鞘的声音。

    刘辟他们的破锣与高大上绝缘,但跟眼前的我却是绝配,但这不代表我能接受何仪的轻慢——就算是熊孩子,也得亲爹收拾不是?

    何仪无声无息摔了下马,他的喉咙里插着一把飞刀。

    “一切都该结束了!”我生怕我不够真诚,用手将脸上血碴和尘土混合而成的污垢稍微收拾了一下,轻叹道,“管亥,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带着他们去死???”

    除了朔风的凛冽,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”弃械,下马——这是你们获得宽恕的唯一方法,也是本人最后的忠告!“我咬着牙厉喝道。

    五十步开外的骑阵产生一阵小小的骚动,但很快我又听到一声拔刀的声音,接着是所有人。

    我深深地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中牟死了很多人,平舆死了很多人,上蔡也死了很多人。

    平舆发生了戮尸和虐兵,所有头裹黄巾的人都被杀死,无论他手里有没有家伙,嘴里说些什么,我根本无力阻拦;而在这里,重骑兵、弓弩手、轻骑兵们都会发现黄巾居然穿着本属于袍泽弟兄们的甲胄,他们当然会知道在平舆发生过什么!

    对面的一万多人,没有人能活着离开——哪怕一个!

    这里不是断头路,却是不折不扣的黄泉路!

    冷静之时厌恶杀戮,癫狂之时嗜血如魔——这是黄山之殇,亦是汉军之殇,更是大汉之殇啊!

    我强忍痛泪,高举铁戟,勒紧了缰绳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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