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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涛对柳白说他要是死了,柳白就该找个人嫁了。柳白说好,我恨不得现在就嫁了,边说着,边给陆涛掸下征衣上的灰尘。
此时的柳白坐在角落里,喝着酒,不时发出几声没能忍耐得住的哭声。她老了,在这种地方的人,一般老的都很快,何况二十年,真的不短。
刀站在门口,第无数次的站在门口向西远眺这古老的平凉。秋日的晚风吹动着黄沙的颗粒,拉起一道似有似无的沙幕。天应该下雨的,就算是为陆涛的哭泣,但是,没有。
刀很少安慰别人,不是因为他不想,是他真的不懂应该怎样安慰,面对柳白,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。柳白不再年轻了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三十五岁,已不能算是年轻人了。尽管她的妆还是像以往一样画着,却再也遮不住她眼角的丝丝皱纹,以及抬头是额头上留下的浅浅痕迹。刀空对着两个不停喝酒的人,一时无言。今年的怪事很多,不过最奇怪的,还是钟无涯为什么还没有来。“陆涛本不该死的,这个混蛋。”柳白像是已经喝多了,趴在桌子上,自顾自的说着酒话,不一会,就睡着了。
陆涛真的不应该死的,在那场战斗中,他真的已经逃离了战场,想要回到平凉城易如反掌,但他没有,他选择为了仍在包围中的弟兄部署冲回去,像个英雄一样。很难说有很多人喜欢陆涛这个人,他不爱笑,总是板着一副脸孔,让人不敢接近,但当他冲回去的那一刻,士兵们是愿意跟他死在一起的。陆涛的死讯传到城里的时候,柳白正在做饭,正准备着陆涛最喜欢吃的烤鸭子,陆涛说过这一仗是不会败的,但他错了。柳白听说这件事,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,依旧摆好了碗筷,像往常一样,坐在桌边默默地吃着饭。当她听说陆涛的头颅被蛮族砍下来高高的悬挂的时候,她终于流下了一丝眼泪,带着丫鬟出了城,在刀的店里住下,骂走了正在和刀说着这件事的丫鬟。刀感觉自己无能为力,在这一年的奇怪的事中,他这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对一件事这么无力。也许,这就像这个无味的秋天,这注定是个无谓的故事。刀感觉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,他不能帮到柳白一点的忙,这注定是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和老人无关,那老人听着柳白的醉话,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,慢慢走到刀的面前“店家,烦劳你,我打听点事情。”刀很诧异,他没想到,这看起来已经被抽空了生命活力的老者竟还会开口和自己说话,他以为这老者也是来寻死的,没想到,他竟还说得出话。老者的仆人似乎也很诧异,满脸的不可思议取代了他脸上本来呆呆的表情。
刀注视着这个老人,他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,苍老而憔悴,但他的一双眼睛闪着光芒,似乎发现了什么让他激动万分的事情,低垂的双手双不住地颤抖着,眼里满是殷切和期望。刀略一沉吟,回答“什么事。”老人仍然很激动。”“前面,就是平凉城”刀含糊的的嗯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“平凉的守将可是陆涛。”“正是陆涛。”“在这驻守了二十五年的陆涛?”刀仍旧含混的答了一声是。
突然之间,老人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“这女子是”“陆涛的妻子。”刀之所以说妻子,是一种他能做到的,无声的尊重,他也知道,柳白不是陆涛的妻子,连一个成为妻子的承诺也没有,但就算陆涛真的有妻子,会想柳白一样伤心吗。老人眼里的光消失了,消失在渐渐漫上的泪水之中,他猛然坐下,嚎啕大哭,像一个伤心的孩子。那苍老的声音在秋日冷冰冰的空气中穿的很远,很远,仆人的表情还是那么呆呆的,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慷慨苍凉的歌声。刀有些人受不了了,他一跟人走出门。留下了屋子里悲戚的老人和在梦中悲戚的柳白。
刀突然有一种想法,一种一定要明白老人的来历和故事的想法,他已经让那少年和剑客成为了永远的谜团,又怎么能够允许再加上更多的谜团呢。
入夜,老人睡着了,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那呆头呆脑的仆人就坐在老人旁边,似乎没有一丝的睡意,瞪着一双疲惫的眼睛,却不肯睡去。柳白醒着,肩上披着白色的大衣,独自坐在月光中,背影还是那么美丽。刀坐到她的身边,将杯子递给了她。她抬起头,一。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刀,嘴角向上扬了扬,满脸仍是疲倦“不喝了,喝得太多,头还疼着呢。”“是茶,解解酒。”刀的手,一直举着,“谢谢,柳白伸双手接过杯子,捧在手心里,慢慢的喝着。“我知道你。”柳白慢悠悠的说,“城里很多人都知道我。”刀回答着,语气。”=里没有一丝情感。“都知道城外酒馆的老板。”“我不是说这个。”刀猛然一震,难道。“我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。”柳白说着,你一定知道很多生离死,别的事。刀点点头,他没法不点头,生离死别的事情在他手里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,要说他不了解生离死别的事情,他自己也不会相信。“那我能问你些事情吗。”柳白抬着头,满眼都是泪花,刀突然感觉很好笑,这么多人要问自己事情,问一个帮别人杀人的人事情。“好吧。”刀还是回答着,脸上没有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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