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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是那娇俏可爱的狐女,她也在卧龙府小住几天,想着等公孙白醒来以后再走。卧龙先生不禁笑着迎上来,
“贤侄女不要着急,这年轻人肯定没有伤到,只是看样子像是几日未睡,困顿了而已,也许待会就会醒来。”
狐女见卧龙先生在这,连忙整装重新见礼。
贤侄女不要这么拘束,到了老夫府上就和到家一样!”
“家父曾有言,圣城之内唯有先生当得此大礼,小女偷偷来圣城时家父还特意叮嘱,宁可得罪圣皇,不可失意先生,还是容小女拜见先生先。”
卧龙先生不觉哑然失笑,想起二人初次见面时,小狐女的拘谨恭答,大为头疼,想来他卧龙先生在妖族的名声并不是太好。
“老夫与那皇甫孤一向平辈相称,即使有些磕绊碰撞,也是老友间的玩笑,贤侄女莫不要把皇甫孤的一些话套在老夫头上。”原来这娇俏狐女竟是妖族七圣之一平天圣皇甫孤的爱女皇甫馥。
“不敢,家父说先生虽不是圣族之人,没有偷天换日的大能力,但是先生是天之骄子,先生的智慧之能犹胜过五神将之力总和。”皇甫馥越发显得恭谨。
“醒了醒了醒了!”这时,陪侍在公孙白身边的侍女却是轻轻呼道。
卧龙先生终于不再和皇甫馥纠结这个礼不礼的问题,反正皇甫孤和他之间斗智斗力实在太多,他卧龙先生在妖族的名声想来是古来恶典般不招待见。
公孙白五天五夜未休未眠,又是披星赶月跋山涉水千余里,这三天三夜睡过,不觉神清气爽,只是肚子空空作响过为不美,此时正倚在床头,喝着侍女端来的小米粥,对立于榻前的皇甫馥与卧龙先生干脆来了个不闻不顾。而皇甫馥与卧龙先生竟也是耐着性子不发丝声等他吃完。
终于三大碗小米粥下肚,公孙白打了个大煞风景的饱嗝,翻身下床,又是默不作声的取过皱巴巴的行李包,翻出鬼玉与一封信,并排放在床上吃饭的桌子上,然后抬头盯住卧龙先生的眼睛。
在皇甫馥惊讶的目光中,卧龙先生一丝不苟地整理衣衫,掀袍而跪。
“皇甫侄女,老夫要处理点事情,请皇甫侄女回避三分,其他人等,退下,让我那不肖徒玄曜和幼长速来!”
皇甫馥不敢耽搁,连忙和众侍女退下,临出门前又深深的望了望立于卧龙先生前不卑不亢的公孙白,似是要把这个特性独立的少年深深印进心里。
众人退去,卧龙先生先是向鬼玉行了三个大礼,公孙白才轻轻说道“师父死了。”
卧龙先生又是向公孙白行了三个大礼,礼毕,已是泪满衣襟,
“这是师父给你的信。”公孙白指了指鬼玉旁边的信,卧龙先生再向信行三个大礼,公孙白拿着信反身背在身后说道“师父要你在拆信之前先回答三个问题!”卧龙不语,执礼而候。
“卧龙何在?”
“弟子在。”
“尔可曾记得为师所言?”
“师父教诲,铭记在心!师父得道天地,学识通天,曾有言平天下之事非人力可为,让弟子不得出山,然弟子学贯二书只为心中所念,即使事不可为弟子也要试一试,弟子深信上天有好生之德,必能以不孝弟子之身,换得天下太平!”
“尔可知罪?”
“弟子知罪,然弟子出山不为名利,实是弟子不忍百姓疾苦,倘若弟子不出山,只怕魔族早已灭了轩辕后人,弟子深恐魔族为祸人间,实不得不出山!”
“尔可知天罚之苦?”
“弟子不孝,害得师父陷于水火,然弟子尚需留得苟且之身完成师父大愿,偌得上天垂怜,得偿所愿,弟子必舍身相随,不让师父一人独苦!”
三个问题回答完,卧龙先生已是泣不成声,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噩运缠身,百病不除,彳亍行走在永恒的梦魇中。公孙白也是泪流满面,颤抖着拿出信,放到卧龙先生手中。
“罢了!罢了!”
信中只有这四个大字,再无其他,却似有千言万语孕于其中,无尽沧桑一语道尽。卧龙先生再不能自语,失声痛哭,捂地而泣。
公孙白并没有阻拦,任由卧龙先生大声哭了会,想起那个仙风道骨亦师亦父的老人,公孙白也是不禁泪流满面。待卧龙先生渐渐缓过这阵劲来,公孙白轻轻扶起师生落泪的卧龙先生,两人慢慢坐下。
“师父曾参悟天机,若师兄能忍耐到七夜魔君死后出山方能有一丝胜机,只是师兄未听师父明言,擅自出山乱了天机。只是观其时若不是师兄出山恐怕圣族早已灭绝再无丝毫回转的余地,是以师父并没有责怪师兄的意思。”
公孙白说完,又默默取出四本古朴小册,小册上分别写着《鬼》《道》《兵》《阵》。卧龙先生见到四本古朴小册,不禁又要倒地而拜,不想却是被公孙白轻轻扶住。
“师兄天资过人,虽是外门弟子,只怕这《兵》《阵》二书已是融会贯通,我鬼谷门虽道统久远,却不是不知变通之门派。先祖鬼谷上人当年立鬼谷时曾有言这《鬼》《道》《兵》《阵》《法》五部天书外门弟子只能择其二而修,盖是因为五部天书阐述天地至理,贪多必学识繁杂而不得要领。师弟此番出山也是得师父之名将这剩余的《鬼》《道》二书交与师兄研习。《鬼》《道》二书记载天道轮回五行纲常,习之可勘星探月,可修行强身。与《兵》《阵》的奇门遁甲、行军布阵又有所不同。”
卧龙先生无以为记,只能执手相握,跪而拜首,久不能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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