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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好。”秦俭叹了口气，表情有些疲惫，“饭还是要吃的。”
我没理他，径直去卫生间洗漱。心里酸酸的，难受。
他对我做了那种事，还想着用一顿饭打发我。再说早点么，无非也就是从外边买回来的而已，就好像谁稀罕似的……
我愤愤地想着，忽然感觉鼻子一酸，好像是呛到了水。
果然。人要是倒霉，喝凉水都塞牙。
我抽了抽鼻子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发现我眼圈又红了。
“你怎么了。”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秦俭已经站在了门口，“哭了？”
我冷淡地摇头：“没，呛到了。”
秦俭没再说什么。等我洗漱完，他终于说：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
“……”
我瞥了他一眼，从他旁边走过去，回到房间里换衣服。
秦俭又跟着我到门口，好像下了决心要跟着我一样。自始至终，秦俭的眼光一直胶着在我身上。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，走过去用力把门甩上。
砰的一声，房门隔绝了秦俭的视线。我吁了口气，换了身衣服，去客厅拿包。
看见我出来，秦俭沉吟了下，说：“安好，我很抱歉。”
哟，原来他还知道道歉。
我心里有气，嘴上也没饶人：“我哪敢要你道歉，你昨天多理直气壮啊。”
“安好……”
秦俭蹙眉，表情有点忍耐。
我本来就委屈，一看他的脸色，顿时更委屈了。
从头到尾，我自认没做错过什么事。秦俭那么折腾我，又是凭什么。
我拎起包就想出去。家里的餐桌摆在门口。路过的时候，我一眼看见几个新鲜的小菜，怔了下：“你做的？”
我还以为，他的早餐是出去买的来着。没想到秦俭居然这么用心……
“是。”秦俭走过来，深深地看着我，“安好，昨天的事情，是我冲动了。对不起。”
他的道歉，很是情真意切。
我眼眶一热，想起昨天的热烈，还是不能释怀，重申了一遍：“蔡秀波真的跟我没关系。”
秦俭叹了口气：“我知道。但有的时候，理智是一回事，感情是另一回事。”
他的意思，是他还对我有感情么？
我怔忡了下，在餐桌边上坐下来，忍不住提醒他：“秦俭，我们已经分手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俭扯了扯嘴角，“想这么多干什么，吃饭吧。”
我点点头，开始低头扒饭。
不得不说的是，秦俭做饭还挺好吃的。或许优秀的人就是这样，方方面面都优秀吧。
吃过早饭，秦俭又说要带我上班。经过早餐的事，我已经不是那么气愤了，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他。
车子开到一半，我想起一件事，问秦俭：“昨天晚上为什么忽然来找我？”
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分手，他这样会让我有些混乱不清。
“分手了就不能来找你吗？”仿佛猜中了我心中所想，秦俭手指搭在方向盘上，语气很淡。
我悄悄看了他一眼，总觉得他来找我，跟蔡秀波的事情脱不了关系。
不过，如今也没有再纠结的必要。
接下来，一路上我几乎都没说什么话，沉默着跟秦俭到了公司。
怕被同事看见我们在一起，秦俭刚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上，我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，想趁机溜进公司大楼。
“安好。”秦俭皱眉，下车叫住我，“你怎么这么急？”
我眼珠子转了转。本来想编个理由，看见秦俭的脸色，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了：“其实也没什么……就是不想让同事看见。”
“他们看见了又怎么样。”秦俭脸色少霁，“我和你之间，什么时候不光明正大过。”
我看着他，没敢说我们现在就很不光明正大——说情人不是情人，说男女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。这种关系，我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。
我半天说话，秦俭可能误会了什么，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，往大楼里走。
我像触电一样，用力把手往回缩了缩。
秦俭若有所觉，牢牢地握住我的手。
我力气没他大，连着挣了几次都挣不开，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认输，不再反抗。
好在我们来公司的时间不算晚。一路进楼，几乎都没遇见什么同事。即使遇到了，也没什么人往我们这边看。
我悄悄松了口气。
好不容易，总算是到了设计部的楼层。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松开秦俭的手，眼神躲闪，不敢看他：“我……我去工作了。”
“好。”秦俭淡淡地笑了笑，“今天中午，一起吃饭吧。”
我本来想拒绝。没想到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，我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：“好。”
秦俭转身离开。
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，脸上发烫，过了好久才回神。
这一整个上午，我一直想着中午和秦俭的约定，有点心神不宁。
到了中午，许婷来设计部找我。她看见我，嬉笑着说：“好好，我们去吃饭吧？”
“那个……不了。”我含糊地拒绝，“我跟人有约了。”
“你跟谁有约？”许婷想了想，恍然大悟，“是不是和秦俭？”
我生怕别人听见，赶紧捂住她的嘴：“你别胡说。”
“我还真没猜错。”许婷拿开我的手，撇了撇嘴，“你们去吃饭吧，我自己去。记住，别让人看见。”
我哭笑不得，看着许婷转身离开，又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。等到旁边几乎没什么人，我才鬼鬼祟祟地出门，去找秦俭。
秦俭正在办公。他看见我，嘴角往上一勾：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
我脸上有点发烧，故作开朗地笑：“已经约好了，我当然要来。”
“呵。”秦俭低笑了一声，“真的么，约了就来？如果我说，我还想约你呢？”
我没听明白，问他：“约什么？”
“你说是什么？”秦俭眼光有点暧昧，走过来揽住我，“安好，今天晚上，要不要再约一顿饭？”
他说到“晚上”的时候，表情很耐人寻味。
我脸一红，忽然明白了秦俭的意思，一把推开他：“你别胡闹。”
可能是我语气有点弱。秦俭笑笑，又调侃我：“你脸红了。”
我白了他一眼：“我容光焕发，不行么。”
秦俭低笑一声，刚要说什么，视线忽然落到我背后，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他看见什么了？
我略带疑惑地回头，整颗心就是咯噔一下。
叶静兰杵在门口，两眼冒火地看着我。在她身后，站着面无表情的王珊。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叶静兰已经冲过来问我：“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她的姿态很咄咄逼人。我听得不舒服，微微皱眉：“我是宏光的员工，在这里再正常不过。”
叶静兰的声音猛地拔尖不少，“什么正常不正常的？好哇，安好，雯雯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，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！”
叶静兰这个样子，分明就是来吵架的。
我不想在宏光跟她发生什么冲突，微微皱了皱眉，从叶静兰身边绕过去，想离开办公室。
叶静兰迅速绕到我面前，猛地推了我肩膀一下。
我一个站立不稳，差点摔倒。
秦俭走过来，扶住我：“安好，你没事吧？”
我微微摇了摇头，视线还看着叶静兰。
“安好，你现在就去辞职。”叶静兰愤怒地看着我，眼里直冒火，“我绝不允许你这种人待在宏光！”
她让我辞职我就辞职，我成什么了？
我不软不硬地说：“抱歉，叶阿姨，我不会辞职的。我是宏光的员工，不是您的员工。”
“你真不辞职？”叶静兰气急败坏，威胁我，“安好，我劝你一句！做决定的时候，先想想你妈！”
用我妈来威胁我？亏叶静兰能做得出来。
想起这两天老妈失踪的事情，我忍不住质问她：“我妈出走的事情，是不是和你有关系？”
“放屁。”叶静兰声色俱厉地骂我，“明明是你勾引我家秦俭，把你妈气走了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安好我告诉你，你妈就是死在外边，那也是你气的！”
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叶静兰还真重复了一遍：“我说，你妈死在外头——”
我气得全身哆嗦：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？！”
“我不用你教训。”叶静兰有恃无恐地冷哼，“安好，我告诉你。只要有我在，你就永远都不可能嫁进我家！”
我口不择言：“我为什么要嫁进你家里，你看看你，还有长辈的样子吗？你不愿意，我还不稀罕！”
哪一个长辈，会出言诅咒别人的妈妈？哪一个长辈，会这么无理取闹！
叶静兰一下子瞪大眼睛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“够了！”关键时刻，秦俭站了出来，脸色难看，“妈，你少说几句。”
“我凭什么要少说！”叶静兰大吼，“秦俭，你维护她是不是？”
秦俭很平静地说：“我只是说事实。妈，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无理取闹，请你离开。”
“你说什么！”
叶静兰气得胸口起伏，高高地扬起手，一巴掌抽在秦俭脸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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