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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着aj的项目组拍了一上午广告，拍得满头大汗。
好不容易到了中午，摄制组的后勤拖来一大箱子饭盒，冲着我们吆喝：“来来，吃饭了！”
终于吃饭了，我的天呐。
我由衷地松了口气，跟着一大群乌央乌央的摄制组人员一起挤到盒饭巷子旁边，拿了一盒子盒饭出来。
今天的是三菜一汤。菜是素菜，汤是清汤。菜里好歹还有零星有几片肉点缀，汤索性就是一碗清凌凌的水，里头漂着几片破碎不堪的紫菜。总之，看着就寒碜。
摄制组的条件一般都不怎么样。我跟过几次组，对这些事也稍有了解。没想到，就连宏光的摄制组都不例外。
我捧着盒饭坐到一边。吃了两口，有个人匆匆地跑过来，叫了我一声：“安好。”
我吸溜了一口汤，看向说话的人，发现他是我们部门的新人，似乎还是跟我同一批进设计部的。
原来是同事啊。
我冲他笑笑：“有事吗？”
“哦……有。”新人挠挠头，告诉我，“秦总好像让你过去一趟。”
秦俭？
我一下想起之前拜托他调查的事情，不由皱眉：“他说没说是什么事。”
新人想了想：“没说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。
我吓了一跳，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去。回过头，看见许婷坐在那个摄影师范阳旁边，边笑边捶他的肩膀：“范阳，你怎么这么逗！真是的！”
范阳挨打了也不生气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许婷，脸色宠溺。
许婷笑了一会，忽然亲上范阳的脸颊。
我想起范阳前两天和孕妇的亲密举止，眼神不由自主地一凉。
范阳侧过头，状若不经意地避开许婷的嘴唇：“婷婷，先吃饭吧。”
“好。”许婷撒娇，“你喂我吃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范阳无奈，宠溺地点了点许婷的鼻子，“我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说着，他还是拿起筷子，一筷子一筷子地喂着许婷。
我端着盒饭，忽然就感觉吃不下去了。
“这也太明目张胆了。”新人也感叹了一句，“办公室恋情？有点不像话。”
许婷一边吃着饭，一边还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看上一眼。
岂止是不像话。她根本就是故意表现给我看的……
我放下筷子：“我去秦总那里一趟。”
“哦，好，你走吧。”新人答应一声，“你的盒饭我替你收拾。”
“谢谢。”
我感激地冲他笑笑，转头离开。
我一走出拍摄场地，身后许婷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。
呵呵，合着我还是她调情的开关。
我忍不住掀了掀嘴角，笑容讽刺。
来到秦俭办公室门口，我敲了敲门。
房间里响起秦俭清朗悦耳的声音：“进来。”
一听见他的声音，我心情无端好了不少，推门走进去。
“安好。”秦俭看见我，脸色柔和了些许，开口就是，“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，我已经查过了。”
我反手关上门，坐到他对面：“就是那个范阳的事情，对吧？”
“对。”秦俭笑笑，拿了份资料摆到我面前，“早上那会，我让人事的人查了一下。范阳的档案上，写的是未婚。”
他推过来的那份资料，是档案的影印件。
我拿过资料翻了翻，心情却并没有得到一点缓解。
范阳的婚姻状况那一栏里，写的确实是“未婚”两个大字。可我总觉得，这件事有某种古怪。
我放下资料，想了想，问秦俭：“你说前两天那个孕妇，有没有可能是他女朋友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们未婚先孕，打算奉子成婚？”秦俭想了想，说，“也有可能。不过，还有一个可能性更大。”
我赶紧问：“是什么？”
“范阳进公司的时候，并没有结婚。”秦俭告诉我，“但他进公司之后，就结了婚。”
他的意思是，范阳的档案没有更新？
这倒也有可能。有的时候，户口本上的资料都更新得很慢。
我感觉心往下沉了沉，有些说不出的不安。
许婷……许婷她，该不会是被这个男人骗了吧。
不行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受骗。
“秦俭。”我咬了咬嘴唇，去抓秦俭的袖子，“你帮我再去查查这个人，看他到底结婚没有。”
秦俭挑眉，不着痕迹地把我往他怀里带：“怎么忽然对这么个摄影师上心了？”
我对范阳上心？
乍一听这个指控，我觉得还挺滑稽的。不过转念一想，我觉得他说得也对。
秦俭的手指滑到我后背，灵巧地解开我的扣子。
他这是要做什么？办公室的门可还没锁呢！
我大急，挣扎着想解释：“那是因为……啊！”
一句话没说完，我就被秦俭在肩胛上咬了一口。
我吓了一跳，叫出了声。
“别叫。”秦俭用手指捂住我的嘴唇，“除非——你想把人叫来。”
我当然不想把人叫来。可是，秦俭的动作也太过分了吧……
我红着脸，感觉秦俭的手又往我裙子里头伸了一点。
这个混蛋。
“你别动了。”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，跟他解释，“我不少给自己问的，是给许婷问的。”
“许婷？”秦俭动作顿了顿，扬眉，“你替她问什么？”
我叹了口气：“这男的最近跟许婷打得火热。我觉得他有家室，担心他对许婷不好……所以，才忍不住去查他的么。”
秦俭动作顿了顿，有些不屑：“她对你那样，你对她倒还挺照顾的。”
可能是因为许婷最近的态度问题，他最近看许婷好像不怎么顺眼。
但这件事，也不能全怪许婷。
我说：“这事儿是我有错在先。就算她不肯原谅我，也有她的理由在。”
秦俭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，用三个简洁的字眼评价了我：“烂好人。”
“……”
我竟无言以对。
秦俭凉凉地瞥了我一眼：“说吧，还有别的理由么？你说出别的理由，我说不定还有心情替你去查查这个……范什么来着？”
“范阳。”我赶紧整理衣服，瞪了她一眼，“秦俭，许婷好歹是我那么多年的朋友，你可不能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秦俭轻嗤，“你就是爱瞎操心。”
我白了他一眼。
刚好休息时间过了。我转身下楼，不忘提醒他：“记得去查范阳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
秦俭横了我一眼，低头继续办公。
有了秦俭的承诺，我心情多少好了一点，回到摄影棚。
下午天气有点热，人人动力都不太够。马文山索性叫了几个人来帮忙，刚才那个新人也在其中。
我们拍了一会广告，正在休息，新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我不解：“怎么了？”
新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方向。
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，发现范阳正压着一个女人，在一摞道具垫子上激吻。
而且，最重要的是——那个女人不是许婷。
我感觉气血上涌，腾地一下站起来。
“哎哎，你可别管。”新人看出我情绪不好，急忙警告我，“这是别人的事儿，和咱们没关系。”
他说的倒也是。
我勉强压下怒气，又坐下了。
可是，范阳和别的女人调情的画面，始终都在我脑子里来回重播。我有心把它掐掉，却怎么也无济于事。
大概过了几分钟，片子重新开拍。
许婷似乎是从洗手间回来，在旁边坐着看我们工作，时不时往手里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，可能是工作的事。
我一边看着他们拍片子，一边时不时地忍不住去看许婷。
许婷注意到我的眼光，往我这边看了一眼。看见是我，她的脸色迅速冷下来，扭过了头。
我有心把范阳刚才的事情告诉她。看见这个态度，又有点踌躇。
又拍了一会内景，马文山笑着说：“行了，大家去休息一会。”
对于拍摄短片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来说，休息的命令简直就是天籁。
众人纷纷答应，散开了。
许婷也有点累的样子，坐到旁边的垫子上。
我想起刚才范阳的事情，还是忍不住走过去，叫了她一声：“许婷。”
许婷听见我的声音，脸色就冷了下来。她抬起头，冲我冷笑：“你来干什么。”
尽管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，我还是觉得心塞。
“我……”我停顿了下，整理一下情绪，坐到她旁边，“我来找你说说范阳的事情。”
“范阳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许婷皱眉，直接转过头。
她果然不愿意听我说话，但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骗。
我迟疑片刻，说：“许婷，范阳不是什么好东西。你知不知道，他刚才还在跟另一个女人接吻调情——”
许婷粗暴地打断我：“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？”
我一愣，随即有点生气。
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，许婷怎么还执迷不悟呢。
“许婷。”我加重了语气，“你跟范阳在一起，会被骗的。”
“你怎么就那么讨厌范阳。”许婷冷笑，“哦，我知道了，你们是同类相斥吧。他一脚踏两船，你也一脚踏两船。他有我和另一个女人，你不是也有秦俭和蔡秀波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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