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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俩笑得也忒难看了，?人得慌！”
张小沅拢了拢乱发，脑子里计量着到底该怎么办，看来还真的是到地府了，至于自己是怎么来的，那个凶神恶煞的秦广王根本没有说清楚。
“嘿嘿，明沅神主，没想到您是真人不露相，属下先前冲撞了你，实在得罪，还请原谅啊！”鬼老大那溜须拍马的架势十足。倒是一旁先前对张小沅穷追不舍的鬼老二有些呆楞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张小沅瞧他们两人，不，两鬼，没心思和他们计较，倒是想好好盘问一番。便故意板着脸问：“我有话问你们，你们能据实回答吗？”
“能！！”鬼老二抢答，一副万死不辞的神情，就差掏心以表诚挚。可惜他也没机会动作，就被鬼老大撞到了一边，鬼老大腆着脸笑说：“明沅神主尽管说，我必当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！”
张小沅都懒得给他白眼，“别跟我这儿拍马屁啊，小心我去告你们一桩不用锁魂链！”不等他俩继续马屁就接着说，“来给我说说，还魂司怎么走吧！”
两只鬼急忙跑到路前，一左一右，三步一回头，生怕张小沅跟丢了。
“神主刚到，路还不熟，属下领着您。”鬼老大粗哑声音很是雀跃，“还是要先到酆都。”
“又是酆都？不到那儿干嘛都不行是吗？”张小沅问。
“对，酆都才是地府大门的真正入口，没到酆都的幽魂都算不得鬼的…”
“这儿什么行政系统啊？还魂司神主官大吗？”这才是张小沅最关心的！
“自然是大的！”鬼老大故作惊骇，“十殿阎王专管审判刑狱，下有十大阴帅管着我们这些阴兵鬼吏；七十二司主管世间生死轮回，具体执行、奖励、惩戒等职，体系庞杂的很呢！这两大系统上面都是我们的东岳大帝。”说到东岳大帝他不禁庄重起来。
“就是说阎王是司法机关，幽冥七十二司是行政机关？”
“对，还是神主您见多识广、妙语连珠……”
“妙语连珠可不是这么用的啊！哎，对了，你还知道用成语？”
拍马屁拍漏的鬼老大仍是镇定自若，笑着说：“我们鬼吏本来就是服刑期满的鬼嘛，鬼本来他也是人不是？”
张小沅扫了一眼前面一直默默无闻的鬼老二，他立马两眼放光。实在受不住那么热切的期盼，只好说：“咳咳……那什么，我接下来问，鬼老二你来回答吧。”
“秦广王为什么穿唐装啊？”张小沅的爷爷就爱穿唐装，夏天那丝滑料子，风一撩就飞起来。“你们干嘛穿成这样啊？脸上画成这样干什么？”
鬼老二赶紧回答：“秦广王最喜欢穿唐装的。在地府不同鬼、怪、神都有自己的穿衣风格，很多是前生在世时的穿衣打扮，赶时髦的又会和人间差不太多。我们俩这是工作时间，必须这么打扮的，所有鬼、神当差时都要正装的！”
张小沅无语，还真敬业，特地弄成这样，就是为了吓刚出肉身的魂？这玩意还是正装，真是不简单。
鬼老大鬼老二在前面领路，她却是没见到什么恶狗岭、金鸡山，一路上暮霭沉沉、灰蒙蒙一片，能见度也只几步之内。张小沅都有点佩服这样也能认出路来的两只鬼。“你们俩归谁管啊？”
张小沅觉得自己是人生地不熟，按照正常套路，怎么也得先找两个小弟，才能真过上大姐头的生活吧？这两只鬼一只呆一只滑，心倒不坏，如果收入麾下也是不错嘛！
“黑白无常。”两人齐声答道。
“哦，咳…咳，不容易吧，有没有打算换换工作环境啊？”张小沅换上亲切友好的问候语气。她记得她爸跟人家失业、待业小青年就爱这么搭讪，然后忽悠别人去卖保险。
鬼老大猴精猴精的，一听这话连忙搭腔：“辛苦倒是不是特别辛苦嘛，就是做鬼也得有追求，不能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，难免想提升提升自己嘛！”
“明明你骂他骂的最凶…”鬼老二疑惑地看自己的同僚，却被鬼老大一记眼刀给逼了回去。拆台这么讲时机，打脸如此求效率……
“咳…那有没有什么打算呀？”张小沅装没听见。
“正说没有呢！”鬼老大凑近那张奇丑的脸，“要是能进了明沅神主的还魂司寻了差事，那就真是福气了。”他一说还笑，一笑更丑更吓人。
张小沅干巴巴的笑笑，实在受不住人家如此马屁啊！简直谄媚之至……不过这样的鬼也是可以收为己用，至少公关外交不发愁。
“那你们俩要是愿意，到时我想办法把你们调到还魂司如何？”
“愿意！愿意！”连一旁的鬼老二都兴奋点头。
看来两个乐意的不得了呀，张小沅暗想，大概是黑白无常没那么好相交吧。
路上已经走了许久，却再没见到其他鬼怪，张小沅奇怪，便问他二鬼：“我们走的什么道啊这是？”
“这是特别通道，幽魂鬼怪不能走的，我也是跟在白无常后面走过两回。”
还官员通道？看来游魂野鬼是享受不到民主社会的平等待遇了，这里还封建官老爷为大呢。还好自己是官老爷啊，要不然还在漫漫黄泉路上被恶犬追、被野鸡扰呢。想着想着，张小沅心里还有些不自在，到底是心有自由平等、马列主义……历史唯物主义的好青年、好苗子啊！怎能…哎，不对，张小沅一愣，问道：“你们这儿有外国人嘛？比如…华盛顿？费雯丽？黛安娜王妃？”
“没听说过…”鬼老二困惑的瞧着张小沅，摇摇头，“更没见过…”
“只有活在咱这个文化体系、思想范畴里的人死了才来咱这儿呢…别说他们不来，来了也进不来啊！”鬼老大一旁补充。
“那你们业务岂不是呈下滑趋势了？”张小沅随口一说。
“是啊！所以现在我们都得去\'抓\'魂呀！可不能让他们跑了，影响我们的指标！您是不知道，人没死的三天前咱的鬼就开始盯梢了，日夜不休，别提多辛苦了，一不小心打个盹没准就出了国，摊不着咱管了！”鬼老大说的时候还有些委屈。
“我今天就本来指着抓着您回去好交差呢，现在来看又是少不得一顿罚了。”鬼老二也是小媳妇诉苦模样。
“啊？呵呵…那实在是抱歉啊！不过，我以后一定会对你们照顾的，算是…补偿？”张小沅有些不好意思，看来他的确是含辛茹苦啊。可是，自己为什么来呢？张小沅奇怪，自己就是这个思想世界里的？不可能吧，自己那么多年读的书都是浪费国家资源了？
正想着，前方有微弱亮光，鬼老大一声“到了”，拉回了她的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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